【归去来兮系列】安之若素
＊系列计划，各CP单独成篇，共用世界观。
＊与慕雁辞连文 @Lannister
＊与↑画风大相径庭，慎入
＊本篇ＣＰ：喻黄
＊“隔叶黄鹂空好音，阴阴夏木啭黄鹂” 一定是雄鸟发情期到了。
卯时刚过，九歌城内的钟楼敲响第四声，来早市的百姓都已经装满布篓，卖家挑着所剩无几的竹扁担往家赶，路边见到相熟的人或送出去几颗新鲜蔬菜或换得些许其他家用，也有路过百年的茶铺纷纷坐下讨要几口水喝，凑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城外阡陌纵横，锄犁刚过第二茬，老黄牛反刍着食物，摇晃尾巴俯在河边饮水，顽童跑过田埂间追逐打闹。
一只不太合群的黄鹂鸟扑腾着翅膀，从树间露出鲜亮的羽毛，被调皮的孩子发现吵嚷着要抓住绑起来占为己有，那只黄鹂却轻快的转过弯，长鸣几声飞向城内。按照最短距离笔直的飞进王宫，没有侍卫会在乎一只自在逍遥的鸟，直到这只鸟吵醒了这堂堂淮楚的君王。
“喂喂喂叶修起床，起床起床，今天那些老家伙们又在门外侯了整整一个时辰，腿都站麻了，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特别好玩，尤其是那个什么什么上大夫，刚敲了几下腿听有点动静以为你出来了，立马正儿八经的站好，别提多有意思哈哈哈。”
黄少天在叶修床边踱来踱去，吃了满地的糕点渣嘴上还不停，旁边的侍女定如顽石，对黄少天的行为不闻不问，熟睡的叶修也早已习惯了这只烦人的家伙，缩了缩被子翻个身继续睡去，但是黄少天以尚不了解人情世故的鸟思维想了一下，当机立断捡了几颗果仁扔到叶修脸上。
“起床起床起床起床！你还上不上朝！”
叶修终于在被果仁砸中又被掀了被子后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还在吃糕点的黄少天略有思忱。
“孤明天去请个除妖师。”
黄少天当然不把叶修这句话放在心上，自从化为人形以来黄少天就在这九歌城里混吃的，别的黄鹂都不喜闹市，大多飞进深谷平平淡淡了此一生，但黄少天认为鸟生在世不求有所作为，但一定要有所为，有人的地方才能有所为，所以他决定去这片土地上疆域最辽阔的国家，而九歌正是淮楚的都城。
叶修多次提过要请除妖师来除了黄少天这个祸害，但迟迟没有行动，当黄少天已经把这件事作为玩笑话时，叶修却真的请来了一位除妖师，还说年少时曾谒见于这位除妖师的师傅，是一个无人能出其右的世外高人，所以他的徒弟一定不差。
第一次见喻文州，就是在朝堂，叶修慵慵散散的听完群臣的谏言，传见喻文州的时候神采奕奕，那时黄少天藏在漆红的柱子后，只能看见那人的侧影，青衣白衫，素色束带代替发冠。
“什么除妖师，分明是一个小道士。”
黄少天不以为然的继续啄桂花糕，想着明天该怎么把叶修那个懒得要死的君王弄起来，自己真是为这个国家的发展出了一份大力，很有作为。
“前辈现在何处？”
“我已被逐出师门，踪迹尚不能知。”
“哈哈，百密一疏，前辈只是不愿承认。可惜疏的不是那次，我还能拿回三千两。”
后面两句声轻近乎不可闻，喻文州却听的清楚，叶修意有它指，那年雪中送别，隔过门缝的背影枯槁，师傅说叶修少了半个灵魂，恐怕再也寻不回了。
黄少天完全不理解他们的行为方式，觉得人就是无聊没事找事，前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现在的话题一听就是在寒暄，这个小道士居然都被逐出师门，想来道行不深，他师傅看他没有造诣，趁早放出来读两年书没准还能做个门客，不至于饿死。叶修喜欢吓唬人，前两天把沉的要死的竹简扔人头上也是，后来说起这件事却是笑着的，什么河内水患已除，拨派的粮食余出三万石，可是如果真有水患呆在树枝就好了，一定是那个大臣用这个编做谎话骗取粮食，被叶修发现后一怒之下就摔了他的谏文，然后那个大臣知道此事败露，又还回了粮食，所以叶修就开心了。
黄少天又只听得叶修赏了一座庭院给那个小道士，说是幽静得很却又与王城颇近，日常所需饮食等都极为方便，位置极佳。
叩谢后叶修派人为喻文州引路，弯弯绕绕的停在后山脚下，黄少天飞到高处看了看地形，果然离叶修那不远，这样今天调戏完这个小道士还能赶回去督促叶修睡觉。
侍卫回去后小院里只剩喻文州一个人，黄少天站在屋顶的瓦当上准备先观察他的举动，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然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喻文州什么都没干，那柄湮妖杖被喻文州随意的扔在一边。
“小道士你不会真的是来骗吃骗喝的吧，叶修他过两天发现了说不准怒气冲天会把你处刑，我不是吓你，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不过一般没人骗得了他，所以你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黄少天扑腾着翅膀飞下来，化作人形俨然是还未脱稚气的少年模样，淡黄色长发高高束起，随着他晃动的小脑袋左右摇摆，额前的细碎短发都不能遮住那宝蓝的眼睛。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叶修不是叫你来捉妖的么，我都自投罗网到你面前了你就不能有点行动，你这样的表现会让我觉得我太厉害你拿我没办法，这整个王都可只有我一个妖怪，你别妄想随便抓一个去交差。”
黄少天从腰间抽出一根麦梗叼在嘴里，喻文州只看他不说话黄少天觉得这个人特别无聊，顺手抢了喻文州的小葫芦就跑。
“你不好玩，这东西就当你送我的见面礼。”
然而黄少天还没飞过院墙就掉了下来，吃痛的闷吭一声揉揉屁股站起来。
“你个小道士做什么了，有东西碍着本大爷出去，你要收就收，我还能跟你打个几百回合，你别不说话还把我关在这啊！”
喻文州终于像听见了黄少天的牢骚，起身收回自己的葫芦还帮黄少天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
“我不是道士，我是除妖师。”
黄少天当然知道他是除妖师，只是不愿意承认，黄少天认为普天之下能担得起除妖师名号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帮助黄少天修炼成人的师傅魏琛，另一个黄少天并未见过其人但觉得这个人一定很讨厌。
说来奇怪，这个魏琛本就是狐妖所化，却成了除妖师，说是不耻那些为虎作伥的妖怪，妖族必须要有人整治，黄少天是魏琛路上偶遇的一只黄鹂鸟，魏琛看他灵性颇高，但几百年也没修炼出成果，于是把黄少天带回蓝雨山，日日教导，不过数年黄少天便成功的化为人形，而正当黄少天认为自己能跟在魏琛后面行正义之道时，魏琛说“没想到你这么吵，我年纪大了受不了，你走吧。”
黄少天当时哭了两天，在魏琛身边一直求着让自己留下，他寂寞了几百年，不想在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最后缠的魏琛没有办法了，就答应他说“淮楚人多地广，你且去那等着，几年后我送你一个人，你也知道找到一个陪你聊天的人说服他很需要时间。”
两个人各退一步，黄少天也很知趣的离开了魏琛，要说黄少天真是挺幸运的一只鸟，兜兜转转飞进了贤王府，贤王平时乐善好施，看见黄少天也不诧异，每日给他准备三餐，还偶尔兼职陪黄少天聊聊，可是前几个月那个王爷不知从哪带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为了照料那个人，王爷根本抽不出时间管黄少天，所以黄少天就跑进王宫找到除了王爷他唯一认识的叶修。
以前在贤王府的时候，叶修偶尔过来总喜欢逗弄逗弄黄少天，以至于黄少天认为叶修就是那个师傅送给自己唠嗑的人，可当黄少天每天跟叶修相处时才发现，叶修根本不太愿意搭理他，也只有在早晨被吵醒时会骂骂黄少天或是故意摆出来放坏的糕点，迫害黄少天拉肚子，但黄少天受魏琛一脉相承，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不能因为一点小困难就退缩，更何况黄少天还担任着督促叶修勤政的伟大任务，而且想想出城的话又会孤身一人黄少天便忍辱负重留在了九歌。
回想完自己的艰辛历程，黄少天看着面前的这个除妖师，突然觉得这个人还挺顺眼的，性格看起来也比叶修好很多，这个结论是直接从喻文州没有刁难他得到的，毕竟除妖师和妖天定的水火不容，但这个小道士似得除妖师跟魏琛那个老鬼莫名有些相似的感觉。
黄少天思考的时候呆呆的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突然反应过来对面还有一个人，又站起来双手抱拳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只承认两个除妖师，一个是我师傅，另一个我没见过，但他很讨厌，不可能是你。”
喻文州就看着黄少天从上一句的趾高气昂，急转变成下面的委曲求全，蔫下来的黄少天只从表面看上去真有点可怜。
”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天啊，叶修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他，这个好办，我只要有事做就绝对不会找他，其实我挺不乐意叫他起床的，但他那个样子淮楚迟早要亡。”
喻文州不知道黄少天怎么会觉得淮楚要亡，叶修是难得的贤明君主，国祚必会绵延昌盛。
“太仓之粟，陈陈相因，这样的国家不会灭亡。”
喻文州挑了一个他认为黄少天能听懂的重点说出来。
“那有什么用，前几个月还和邻国的崇丘打了一场恶仗。”
黄少天比划着两个拳头说。
“他是一个好国君，治理国家这件事不能单看一个方面。”
黄少天不再说话，他确实不太明白治理国家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叶修很懒，从不按时上朝，但是小道士明显在这方面很懂，他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喻文州虽然没有承诺会陪少天聊天，但被困在庭院这几天黄少天确实也没觉得无聊，甚至光看着喻文州喝茶都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只不过有意思是一方面，能不能聊天是另一方面，黄少天不能因为有趣就放弃说话的技能，叽叽喳喳围在喻文州身边，以什么时候放他出去为中心思想，喻文州到底是不是有资格证的除妖师和会不会灭了自己为两个基本点展开长篇大论。
喻文州总是静静地听完之后发表意见。
“你何时不打扰他人何时放你出去。”
第二次喻文州这样回答。
“没有资格证。”
第十四次喻文州不温不火。
“我从不滥杀，你本性纯良。“
略微思考再加一句
”甚至，有点蠢。”
第三十七次喻文州温色尔雅。
“我不是道士，是除妖师。”
第六十五次喻文州直言正色。
恍若白驹过隙，喻文州问黄少天被困了一个多月有没有点悔改的意思，只是少说点话不会减少修为，但黄少天的重点不在这，他明确的指出这不是牢笼，是生活，没有人会在舒适的生活中进行反思，鸟也不会。
喻文州此时才认识到圈养黄少天是一个错误的行为，最起码不应该时时陪着他，于是在黄少天睡着后，喻文州偷偷出了门。
再次回到庭院已经是两周后，喻文州做了万全的准备迎接黄少天的牢骚。
出乎意料的安静，黄少天没有在门口等着报复，也没有出来兴师问罪，喻文州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才在里卧的房梁上探得黄少天的气息。
“出来。”喻文州开口，短短两个字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极为强硬。
黄少天赌气似的不吭声，甚至又挪到了更阴影处的位置，带有褐色斑点的尾巴扫过房梁掉下几片羽毛。
喻文州一愣，嘴角含笑语气也放的温软“最近天气转凉，你应该是换毛，并无其他大碍，出来让我看看。”
黄少天活了几百年，哪个季节换毛再清楚不过，他这次生气跟换毛没有关系但又算有点关系，以前换毛黄少天都是躲在树林间完成的，秃秃的样子很丑他不想被别人看见。
依然没有反应喻文州很贴心的理解了黄少天的小心思，拿出上次被抢了的小葫芦晃晃，挂在门口。
“这是我向乔神医讨来的神药，包治百病，喝了你的毛很快会长出来。”
喻文州假装离开房间透着纸窗看见黄少天飞下来，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把那壶药酒喝了。
药酒是喻文州自己配的，到底能不能有助生长羽毛喻文州也不知道，且不说乔一帆已经被叶修放出王宫，即使还在，无论是多么妙手回春的高人，也不可能会治一只鸟的季节性脱毛。
也许是心理作用，喝了药酒的黄少天觉得自己美极了，而且全然忘记喻文州把他扔下的那段时间，每天在院子里飞来飞去，还时不时问喻文州自己有没有变得更加帅气逼人，跟在黄少天后面清扫掉落满地的羽毛的喻文州终于在查询了药方宝典后恍然大悟。
“抱歉，我错放草药了。”
“小道士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喻文州悠悠答道。
为了赔罪，在黄少天羽毛重新丰满后喻文州答应带他出去透风，但黄少天已经在九歌住了许多年，对街市丝毫不感兴趣，唯一挂念的就是一家酒楼卖的桂花糕，以前贤王偶尔会打包回来喂黄少天，那家的桂花糕比王宫里的还好吃。
喻文州表示黄少天的鸟生没有追求，立刻被反驳道所谓追求就是能让自己开心的事，这个事不论大小巨细，因人而异，就比如叶修的追求可能是每天睡懒觉，贤王的追求可能是救活那个快死的人，黄少天问喻文州听明白了没，喻文州说我们去吃桂花糕吧。
第十盘桂花糕摆上后喻文州掂了掂怀中的钱袋。
“如果钱不够，就先把你抵押在这然后你自己逃跑怎么样？”
原本吃的兴奋的黄少天突然愣住“我从来都不赊账，你个道士还没我这做妖的有原则。”
喻文州神色有些为难“你看我一口都没吃，其实我可以不付账的。”
黄少天拍桌而起，口里的桂花糕还没下咽，话未来得及说清就噎住了喉咙，喻文州连忙递了一杯水过去。
“噗嗤。”不知从哪来的小姑娘站在两人桌前抿嘴偷笑，黄少天顺好了肠胃扬言道“再笑小心我揍你。”
小姑娘却完全无视了黄少天的威胁，喻文州看得清楚，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自己的湮妖杖，喻文州也不戳破，僵持了没一会小姑娘终于端正态度指着法杖说“这个手杖做工精良，衔接处细致规整，镶嵌方式极为精妙，可否借小女子一睹大家手笔。”
“不是什么大家手笔，是我师傅偶然得来，赠与我罢了。”喻文州也不吝啬，湮妖杖不使用时与平常兵器殊无二致，那姑娘手拂过杖柄小心翼翼，眼里流光溢彩如捧稀世珍宝，此番情景让喻文州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湮妖杖太不珍惜，可是日常他确实没有半点用途。
小姑娘还回湮妖杖时还带有不舍的情绪，但也稍纵即逝，伶俐的样子转头四处望望，凑近喻文州耳边说“一会你们离开的时候，直接放十五刀币在桌子上，要表现的闲定自若，这家酒楼专门克扣外地人，就当我为了感谢你借我看了那柄湮妖杖。”
“姑娘你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可不会仅凭一瞧就认出湮妖杖，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不过是流传在故事里的神兵利器，现实中哪能得见，即使见了也得看他那本故事书是不是附有插画的，还有画插画的画师是不是见过。
“我叫戴妍琦，不过是一个锻造师的小学徒，大师不用放在心上。”那姑娘没再给喻文州追问的机会，小跑着已经到了酒楼门口的柜台，还能听见有什么东西要交给老板，如果老板还不出来就扔进熔炉烧了去。
喻文州匀出来十五刀币后发现还剩点，又给黄少天外带了一盒，黄少天把这几块桂花糕分成了好几份算计好日子说每天吃一点就可以日日有桂花糕吃，但现实是残酷的，黄少天在这方面是没有定力的，还不到王宫门口糕点盒已经空空如也。
“接下来去干嘛，我能不能再要一盒。”黄少天瞅着喻文州的钱袋，恨不得直接把钱袋变成桂花糕吃了，但这是不可能的，法术也讲求质量守恒，不过都是障眼法，即使把钱袋变成桂花糕，那也是看起来像桂花糕，吃进去还是一团布。
喻文州晃了晃钱袋给黄少天看，示意已经空了桂花糕只能日后再吃“我要去向君上辞行。”
“辞行？你要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走了我就继续去打扰叶修，然后再让他把你召回来陪我。”黄少天有些急。
“我还以为你愿与我一起四处为家，惩恶扬善。”
“愿意愿意愿意！”黄少天连忙点头，总算有人不嫌弃自己还能顺便完成作为妖最初的梦想。“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道士了。”
“喻文州，那个你最讨厌的人。”
普天之下我黄少天只承认两个除妖师，一是我师父魏琛，二是超越了我师父的喻文州，不过这个喻文州胆敢超越我师父，这件事不容原谅！
“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这么算下来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就原谅你，是不是很大度。”
喻文州想起被逐出师门时魏琛曾嘱咐道“我以前有个特别聒噪的徒弟，是只黄鹂鸟来着，现住在九歌，你虽技艺已出师，但还没有经验，如若能收服这只破鸟，我就承认你是我蓝雨正统山大王。”喻文州很为山大王这个称呼不耻，听起来就像是欺世盗名的土匪，完全没有一点世外高人该有的格调，但为了证明自己实力还是千里迢迢来到九歌，正巧叶修也很乐意让喻文州收了黄少天来巩固自己的睡眠质量。按照拜师先后顺序看，黄少天确实算得上喻文州的师兄，但是承认这件事会让喻文州很没有面子。
“听说有一个叫离岩的地方，家家种桂花，人人会做桂花糕，尤其是花开时节香满十里，过往路人皆止步不前，看你没什么兴趣，我还是独自去吧。”
喻文州说完抬步就走，看不出丝毫愚弄的意味，黄少天跟在后面拧着眉头，终于敲定了鸟生大事，非常没有骨气的收回前面的要求“不叫师兄也没有关系，我叫黄少天，你自己看着叫吧，那个村子远不远，现在赶过去桂花都败了，他们那的村民有没有做好桂花糕储存起来的习惯啊？我们会不会白跑一趟？你还有没有钱？我们会不会半路就饿死？其实我可以被压在饭庄里，我变回鸟逃跑没有人会发现，喂喂喂喂喂喂我们就走着去么，也对你没钱租马车，能不能让叶修送我们一匹马，你看我可以飞的你走起来多累……”
“我们可以一直住在那，年年等花开。”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去了离岩，翻遍海地图册也没有找出过这个地方，有人说那是一个幻境唯有相信的人方能到达。
千百年后黄少天的事迹被记录在妖族大纪实中，载入妖族课本，是每个有意修炼的小妖的必修读物，他们的祖先黄鹂鸟妖黄少天是唯一一个降服了同时代最厉害的除妖师的伟大妖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