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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涂几句，有缘搞长

“莫再提。”男人提醒自己，说着薅了一把头发，带下来一手头油。

夜色渐渐近了，男人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外面华灯初上，车流在立交桥上川流不息，屋中温暖，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桌上放着杯再普通不过的茶，净白的小瓷杯，旁边是屋子中唯一亮着幽幽白光的电脑屏幕，男人无论如何都回不过头。

偌大空旷的房间，华丽的墙壁上时钟发出整点的沉重撞击，声音很难形容，像是巨大的石头砸进水里，却没发出任何通过空气传播而来的声音，仿佛声音从细密的骨缝里传出，直接砸在心头上。

无法统计在这一刻男人的脑海中闪过多少念头，大风吹翻书页般哗啦啦全都一拥而至，年复一年。

最终所有书的封面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江南，江南。”男人把那两个字反复咀嚼，练习多遍，终于顺利的平常语调念出那个名字：“江南。”

早该忘了的东西纷来沓至，男人恍惚间做了一个江南定会暴跳如雷大写文章的举动，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剩一串号码，没有备注，也不显示地区，就像是一个空号，男人决定在他数下5秒之后就放弃这个愚蠢的行为，然而3秒后，那边接通了。

别说“你好”，一个喂字都梗在男人喉头，一个音节也没有，反而是那边先传来了人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嗯。”男人闷声自顾自地答应了一声。

电话就这么毫无头绪的接通着，男人没有换电话，那人也没有。

身后的电脑屏仍然亮着，时间还停在二十年前x博横行的时候，再往前男人都找不到蛛丝马迹了。

那些年针锋相对，现在看来无不是色厉内荏的包装无物，原来过年是这么回事，倒也是真喜庆。

那时猴子的《牧云记》刚刚开播，青阳酒换青阳魂，天驱和姬野都不在他的历史中。最初把世界放在一起有多困难，那时剔除的就有多困难。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个被填满的世界遗落在空荡荡的角落，如同虚魅，他就在那里，也不在那里。

“嗯。”对面电话里年轻的男声也回答了一声。

有时候沉默就是如此，根本不需要打破，听着雨水拍打玻璃窗和耳边机器中发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男人肯定不知道，对方已经好几次差点按下关机键。

虽然他们总不乏对着两个名字互战互擂，口诛笔伐间却也再没有真正称呼过彼此。

男人平日有很多话，现在苍白的根本不像他，斟酌再三开口：“你的被子什么时候来拿。”

“扔了吧。”对面紧接着回答，根本不需要思考。

男人有些失落，感觉对方在忙，“你还在搞文字？”

“对。”对面可能放了免提，手指敲键盘的声音清晰的落在男人耳朵里。

“你。”男人沉默，他又告知一遍自己“莫再讲”。

头油的更厉害了，男人最终挂了电话，看着新刷出的消息，一阵怅然若失，这样的男人不该是江南。

因为江南此时正和刚放下电话的那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