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一  

【喻黄|甜品间】阴差阳错

*香糖果子甜腻腻

*没有逻辑,我尽力了,不是故意要拉低糖组水准

*希望大家可以舒缓些再去看阿洛的刀

 

名家有言:“人存于世,但凡有仇家,必当日行一见。”

 

这个名家姓甚名谁无人知晓,只是黄少天没用自己的名字盖上去,就不算是给名家丢人了,打眼瞅着玉泉桥上端正立着个人,萧垂笛横杨柳青,硬生生让人看出几分不俗来,黄少天定神多看了几眼,身子打个转,扭头就撤走了踏上第一阶的右脚。

 

“说好今儿去城外摸鸭头绿,请了东三街有名的雕工师父,您这一抬脚又把话扔了水里。”小厮重新贴上突然转回的人,话语里也没多加尊敬,倒是敢揶揄两句,前面的人也不恼,只是停下又看了眼玉泉桥上的人,问了句,“还有别处能过吗?”

 

“没了,就这一处。”

 

黄少天恨恨地哼了一声,紧接着道:“摸什么石头,我爹他年轻时耍着刀枪棍棒,现在瞎弄笔墨纸砚,那是他该舞弄的吗?端好的石头给他做砚台那都是浪费。”好大脾气,找了些理由给自己,再说什么也不愿过那桥了。

 

小厮这里还是明白点缘由,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安康,这太平日子久了,任谁还没个消遣的地方,老将军都收了兵戈,这少将军赶着好时候,从没上过战场,倒是练得一身武艺无处施展,正值年盛,闷着一展抱负的宏图伟志,窝在茶楼一角听他祖辈的风雨飘摇。

 

正说高宗开朝的武陵之战,硬是白手起家从北漠一路南上没受到一点阻碍,偏就武封一城百日不破,最后还是黄老将军出奇策攻下那最后一道城墙,又是如何不避斧钺持枪而入,慑地前朝暴君翻下龙床。黄少天听得颇为得意,两指捏着盘里的果子来回揉搓,免不了在旁人叫好声里挂上些掩不住的笑意。

 

只是突然从喝彩声中淡淡传来一句,直直穿进黄少天耳朵里,“的确是黄老将军出奇制胜,但也确是长明公开城以降,以免徒增伤亡。”

 

这句话也确是没错,只是高宗开朝后治世昌盛,久而久之那一战就染上了许多神秘色彩,几位拥护高宗的元老也不免要多加吹捧一番,也是寻常人家极爱听的故事,祖父的功勋就这么被人一句否决了半个,黄少天不生气才不是他了,寻着声音就看到茶楼转角的小方桌上单单坐着一人,也不知是何居心,悠闲地擦着手中的玉箫。

 

只是那日有个什么事,小厮记不清了,总之一向眼里不揉沙的黄少,还没来得及上前理论,就被赶来的家丁叫了回去,再之后,每次出门必见那个人,不是买走黄少天爱吃的最后一份糕点,就是高价拍走了黄少天心念多时的长剑,时间一长,黄少天远远看见这人就绕道走,憋着一肚子火,叫小厮从里到外把那人打听了一个遍。

 

喻文州,武通银庄的少公子,工书画,善音律,为人谦和,学富五车……

 

“停停停!”黄少天跳起绕着小厮转了一圈,十分肯定地继续道:“你认错人了,绝对认错人了,先不说其他,为人谦和?你见他哪次谦和了?”

 

“我……您让我打听,我报给您的一个字都没敢改。”小厮支支吾吾半天,又不是他夸的喻文州,冲他发什么火,就他们黄少这脾气,没准以前跟人抢过姑娘,被人记恨上了都不知晓,趁着黄少天不注意,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黄少天只觉得时运不济,躲躲藏藏的寻摸到赵桥洞下,只见灰扑扑一人坐在石台上,身边立着个布幡,上书“断人事知天命”六个大字,听闻这人双眼大小不一,左眼通古今天下事,右眼瞧生死改阴阳,人送名号赛神仙,传的神乎其神,黄少天摸到赛神仙身边,酝酿了好半天还没来得及倒苦水,就被赛神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赛神仙不让黄少天说话,自己半眯着眼却开了口,“你且回去,我自有办法。”

 

黄少天心里一阵迷糊,急忙说到,“我还没说……”

 

就听得从赛神仙口中露出三个字“喻文州”,怔的黄少天不敢多言,赛神仙眯着的眼睁开一只,正是那瞧生死改阴阳的右眼,黄少天心里一惊,他这不过是个小闹的事,怎用得着这般厉害法子,而赛神仙也没多说些什么,毫无头绪的来了一句,“他来问姻缘。”

 

“哦。”黄少天只觉得空气都凝结不动,着实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最后得了一句,“静观其变。”

 

这不明不白的四个字,可害得黄少天气恼地闷了一夜,第二天大亮才迷蒙醒来,睁眼只觉得不大对劲,屋内陈设都陌生的很,晕晕乎乎用冷水随意地泼了几下脸,才从水面上看见特别不可思议的一幕,“真他妈见鬼了!”

 

黄少天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眼前的白米粥,头都不敢抬一下,只听得头顶就传来娴静的女声,“州儿今日可有不适?”

 

“没,没。”黄少天支支吾吾地回了一句,继续闷头吃饭。

 

“州儿你前几日说要结亲的府上,是声望颇高的大户,你确定……”

 

“确定确定。”

 

黄少天完全想不起这一早他是怎么度过的,从喻府出来只觉得还没睡醒,身在其梦也说不准,只是对面稳稳重重走来个十分熟悉的人,两人相视一看,竟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急切地拐进这一旁的茶楼,直奔二楼雅座。

 

“喻文州你!”黄少天就差直接指着人鼻子了,看这对面自己的脸实在是下不去手,只得先退回座位,平息了些话题转的极快,“原来我这么帅。”

 

“我也这样认为。”喻文州看着对方回道。

 

“这么说你不知道为何发生这种状况?”黄少天还是看着对面的人,总有种照镜子自言自语的奇妙感觉。

 

“自然不知。”喻文州也是奇怪的紧,眼睛一睁自己身处本朝将军府,顶着黄小将军的样子做什么都未免显得不甚搭调。最难的就是黄老将军要和他比试一番,喻文州只得退了两步逃出来。

 

暂无可解得法子,两人具是伤神,还是黄少天先忍不住开了口,“我明日和众公子有场比武。”

 

喻文州清淡一笑,在黄少天的脸上竟也合衬,“我虽不及你,但三两下拳脚还是有的。”

 

“那不行!”黄少天来了精力猛地窜起,“我从小到大比武就没输过,多少年闯下的名号,你输了我多没面子。”喻文州还没来得及回答,黄少天在一边踱来踱去,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又顺着桌子趴到喻文州眼前,双手使力拍在桌面上,好似下了个重大的决定,“今晚我给你紧急训练,能成什么样子我不清楚,但你也不能太差了,不过练武这事本来就非一日之功。”深吸口气,难得带了些求人的语气,又着实够硬地说,“但我还是不想输!”

 

看这样子喻文州都不忍拒绝,夜半三更,城东三贤竹林,只见月光闪着剑影,看不清舞剑人的身形,竹林飒飒,细长的竹叶被卷入空中随后散了一地,“接着。”黄少天长剑出手,喻文州应声而来,只听“哐当”,长剑从喻文州手中脱落,磕在露头的岩石上,掉的极不美感。

 

黄少天瞬间没了方才的气势,悻悻地收剑入鞘抱臂靠在几根竹子上问道:“如果真练一夜,你至多到什么水准?说实在的看着我自己的脸,却连剑也接不稳,真有种二十年白活的感觉。”

 

“至多不把你的宝贝剑摔了。”喻文州坦然答道,他那三两下拳脚对普通人自然有些用处,但对于常年习武的人来说,不过是还未入门,黄少天练剑腕处有寸劲,喻文州自然是接不住那带着凌厉风行的剑。

 

这特训收效甚微,黄少天好一阵伤感,“不然还是告病吧,总比当场输了强,顶多事后被他们嘲笑几句不敢出战。”

 

“还不知何时身体能换回来,次次都躲让人生疑,你剑圣的名号怕还是保不住。”喻文州仔细打量了下对面的人,说来奇怪,明明是自己的样貌但近日看来却十分不同,相由心生果真有些道理。

 

虽然这一夜并未让喻文州的剑法有所提升,但两人却想出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黄少天剑术这般精益,见招拆招反用未尝不可,喻文州带着黄少天一同拜见众公子,介绍道:“这是我新结识的江湖朋友,诸位公子可否要切磋一二?”

 

黄少天不知什么时候学了喻文州惯常的笑意,在这种情况下颇有种世外高人的高深莫测,王室子弟难得有接触江湖人士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只是几招下来,虽然看似占尽上风,但处处得对方退让,打得施展不开,又无话可说,若这江湖少侠放开手脚,还不定把他们赢得怎样,怕是脸上无光。

 

“公子好身手,只是诸位金身贵体,在下草莽怕冲撞了公子,不如我和少将军打一场给公子们助兴。”这句话黄少天也是练了几遍,平日他和众公子说话才不似这般语气,虽君臣有别,但亦朋亦友。

 

一切都按计划发展的顺利,黄少天毫无破绽的输给了喻文州,好在喻文州有些三拳两脚的功底,不然花架子也耍不得此般严谨,公子见他们众人难敌的江湖少侠,最终落败在少将军剑下,也无人提起要和他比试的事了,只是后来都习惯性先找黄少天比试,好似赢不过他就没有权利找少将军。

 

比武一事暂告一段落,此时黄少天又有了另一个燃眉之急,喻府是银庄,金银流通,货币往来,日日记账不可错漏一笔,黄少天灯下捧着账本,两眼一抹黑,怎么互换身体后,都是他在倒霉。

 

于是两人每日相约见面,一来事无巨细的叙述各自的行事是否符合身份,二来黄少天跟喻文州学习如何看账记账,可这什么事都讲求个天分,让黄少天上树下河都容易,让他对着黄卷一本、算盘一张,真是呜呼哀哉。

 

烛火昏暗,黄少天手中还拿着笔,眼睛却早已合住,头幅度不大的前后摇晃,几番下来,直直就往账本上砸,幸好喻文州发现及时,伸手撑住那就要磕下的头,衬了个软垫把黄少天头放下来,得了舒服的地方,黄少天沉沉的哼了一声,执笔的手也放松下来,在账本上画出一条长长的黑线,怕是醒来又要懊悔许久,不知要劳烦多少功夫了。

 

喻文州看着人,不免露出笑意,轻轻从人胳膊下抽出账本,对着往来凭据,一笔一笔对的准确工整,熬到困乏才正好修改完黄少天的错账,又抬起人手把账本重新压回去。

 

云霞一片赤黄,鸡鸣了第三声,蜡烛燃了一夜,乳白色的蜡液在烛台下凝的千奇百怪,重峦山峰似的,黄少天动了动发麻的胳膊,一夜未换姿势脖子都不能扭动,又想起昨夜没弄完的账本,也没注意就气急败坏的把软垫扔在地上,才看到还安稳躺在桌上的账本,黄少天有刻意模仿喻文州的笔迹,但到底不能完全相同,这账本上的字明显是喻文州本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黄少天豁然开朗,每日兴冲冲的把账本和往来凭证打包带好,一股脑扔给喻文州,自己躺上床安神静养,还时不时天南海北找喻文州说话,黄少天侧着身子支着头,“唉那个……”

 

喻文州对账的双手没停,也没回头,只是问他,“怎么了?”

 

黄少天张了张口,发现也不记得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了,总之奇怪的紧,看着自己的脸竟然有种异样的情绪来,黄少天只觉得烦躁,用被子闷了头不去看人。

 

日子一天天过,黄少天发现最开始小厮打探来的为人谦和确实有些道理,这人似乎没那么讨厌,不但没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些合眼缘。

 

这要从黄少天住在喻府的第三十二天找到些线索,就如喻母第三十二次提及喻文州的终身之事,黄少天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念头,一是自己少不更事难道真的抢过他心爱的姑娘?二是这人居然有心爱的姑娘,黄少天丝毫不觉得这两个念头有何不妥,正当年龄的喻文州他怎么都不该有心爱的姑娘!

 

黄少天又想起赛神仙,觉得这种小事他总能解决地细致些,谁知赛神仙闭口不出一言,倒是对他们两人互换身份一事表示疑惑,“按理说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黄少天完全没明白赛神仙的意思,在人眼前晃来晃去,晃得赛神仙两眼发晕,摆摆手道:“乌山甘家寨的土匪绑了山脚下村里的一个姑娘要当压寨夫人,你且去救下那个姑娘,你和喻文州的离奇的事也许可解。”

 

虽然两件事听起来没什么关系,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积德行善总归没错,更何况这种事让黄少天得知消息,那本就是管定了。

 

基本是畅通无阻,黄少天把那姑娘交给下手突地玩心大起,有些小的婚服穿在身上着实难受了些,衣服本就是按女子身量剪裁,黄少天硬生生绷进去,大红喜字鸳鸯帕盖上头顶,还真像回样子。

 

“等那土匪头子回来,这红盖头我给他一掀,保证他三五年不敢娶亲,想到这事就心慌。”黄少天乐滋滋打点好下面人,先把姑娘安全送下山,自己端坐着等,谁知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透过红纱,黄少天一觉醒来,只看到烛火影影绰绰,有一人影向他走来,应是那个土匪头子,黄少天立刻来了精神,比土匪头子还积极的上敬关老爷下拜阎罗王,心里还免不了嘀咕这土匪窝的奇怪习俗,一套礼毕,拜了天地行了大礼,最后就是掀盖头了。

 

黄少天卯足口气,在人过来准备挑帕子的时候,自己掀了那层挡人的东西,“啊!”一屁股倒回床边坐下,惊魂未定,“喻文州怎么是你!”

 

面前的人似乎十分不解,微微蹙着眉道,“从头到尾一直是我。”然后附身下来紧盯着黄少天的眼睛问道:“少天玩的可还开心?”

 

“呵呵,开心,开心极了。”

黄少天只后觉被人摆了一道,脊梁骨都要背针刺穿的难受,这人怕是在自己救那姑娘的时候就清理了土匪窝,看着自己闹事可笑,真不是什么谦和的人,看错他了。

 

黄少天一时玩心被浇灭,从头到脚都凉了一大截,愤愤地回到喻府倒头就睡,只是第二天日头才刚从窗格照进屋内,就听见小厮在外面大声吵闹。

 

“老爷老爷,有人上门提亲了!”

 

黄老爷子把人呵斥住,厉声道:“老夫膝下无女,是谁这番莽撞。”

 

又听得小厮结结巴巴半天,“他,他,他……”许是被黄老将军的眼神震慑住,连结巴都不敢了,一口气大声的说完就跑,“他指名点姓,寻的是少爷啊!”

-END

2018-07-11 评论-14 热度-244 全职高手喻黄蓝雨甜品生产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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